【萧蔡】巧啭岂能无本意

巧啭岂能无本意

WARNING:

萧蔡(为了区别萧居棠不如叫疏蔡吧!)但是CP还挺不明显的……

很OOC但是我写得很爽!

希望大家不要开红打我。


这几日过年,家家团圆之时,点香阁理应冷清许多,然而却总有人赶着来给蔡居诚不痛快。

“师兄,你当真执迷不悟,打算在这青楼里过下去?”桌子对面的青年侠士施施然喝了一口酒,问道。几乎每日都有人这样问蔡居诚,也不知其中多少是关心,多少人又是凑个热闹,欺一欺这平阳老虎。

“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,我当然不愿意待在点香阁,”蔡居诚愤愤道:“可是我更不愿意回武当!武当众人辱我,我只盼狗皇帝能把他们一齐杀了才好。”

那弟子拍案而起,大声道:“武当何时亏待了你?是你自己气度狭小,做出这种通敌的事情!”

蔡居诚举起酒杯抬了抬,说:“那么武当与我更是恩断义绝,我也没有回去的道理。还请少侠结了账便回吧。”

侠士不肯走,又闹了好一会儿,直到蔡居诚心力交瘁,方哄走了他。点香阁外面是一片灯影烟火,里面却没几分年味儿。这时蔡居诚也早忘了过不过年的,只想回内室里快点休息。但是一绕过屏风,却看见窗户大敞,熏香被朔风吹得一干二净,倒又灌进来一股爆竹的硫磺味。一个人影端坐在榻上,听到蔡居诚的脚步声也不动弹,只淡淡然转过头来,看不出喜怒,而蔡居诚只觉骨髓冰冷,全身血液都凝固了,胃里一阵翻涌,也不知道刚才那番话被他听去多少。

“师父?”蔡居诚试探地叫道。

萧疏寒没说话,冷冷地看着他。他又上前几步执起床头案上的酒壶,倒了一杯递上:“师父喝一杯吧,能暖暖身子……”声音却在师父的目光里渐小下去。

“道门中人不应多饮此杯中物,”萧疏寒袖子一卷,把杯子扫回案上:“你更不该拿这等风月手段对我。”

“师父……”蔡居诚手里没了酒杯,两手空空地不知往哪里放,又叫。

“你已被逐出师门,我可受不起这声‘师父’!”萧疏寒声音不大,语气却坚硬:“你方才不是说了,武当与你恩断义绝,怎又叫我‘师父’?朴师弟代你受过,你也毫无感恩,既然如此,武当想来也没有值得你挂念的情谊了。”

其实这几句话才出,萧疏寒心里也暗暗愧疚。他见蔡居诚张口欲言,又复咬住下唇,知道是蔡居诚从小做错了事情又羞于认错的习惯。以前他总不舍得徒弟难受,让他心里知错便罢,可是今天蔡居诚一番话实在令人生气,是以他也不出言安慰,想等蔡居诚自己道歉认罚。

“那你也过来看我笑话的?”

武当掌门饶是温和,也被气得说不出话。他徒弟一看,更觉得自己猜中了,抬头时眼眶发红,一道掌风便往掌门头上劈。萧疏寒面色一凛,从窗口翻上屋顶,朗声道:“蔡居诚,上来。你背叛武当,欺师灭祖,今日还要打我么?”

蔡居诚也从窗户跃上,动作一点不停。左手掐诀,右手虚虚在空中画了一圈,作一招揽雀尾,到最底下时顺势一推,真气凝聚,向萧疏寒激射过去。萧疏寒也在空中一画,以四两拨千斤之势,又把真气遁入无形,道:“你气息散乱,莫说和居新比,就是和以前的你也有所不如。武学之道不进则退,你在此地沉沦自弃,不多时便会连武当门下随便一名弟子也赶不上了。”

“你只说逐我出山门,没说过我还能练武当的功夫,”蔡居诚恨恨道,前踏一步,脚踩八卦位,身影逋动,幻成好几个人形,一时里好像四面八方都有掌风袭向萧疏寒。萧疏寒却眼也不抬,直直向其中一人轻飘飘地印上一掌,正逼得蔡居诚躲开,幻四象已破。

“使得不好,”萧疏寒摇头:“你与其他卦位真气不匀,轻易就能识破。”

“你已经不是我师父了,凭什么还来多嘴?”蔡居诚吼道,周身内力激荡,衣袂纷飞,对比萧疏寒眉目舒坦,在楼顶大风中袍袖不动,高下立见。萧疏寒缓缓说:“不用试了,武学之道,你不及我。”

蔡居诚不答,身形又变,脚踏在空气里却好像能借力一般,渐渐向上而不落下,速度也越来越快。萧疏寒忍不住又点评道:“这招踏玉虚,你本就不够灵动,才堪堪败于居新。现在你机心更重,使得更加凝滞。大道无形,武当功夫本应不着于形,似慢似轻。看你状态,不仅武功不进,道心也不明。”

蔡居诚却好似没听到,仍旧攻过来。萧疏寒身形错开,从后面扣住他手腕,搭在脉上一探却焦急起来。蔡居诚真气紊乱,在经脉里窜个不停,并非运功时流畅而绵绵不绝之意,像是走火入魔。他心里急了,怒火却慢慢平息,长叹一口气,在蔡居诚耳边说道:“为师带你走一遍,你可记好了。”

本来蔡居诚挣扎不停,听到为师二字一下安静下来,乖乖靠在萧疏寒怀里不动,只偶尔因为真气走岔而微微颤抖,更令萧疏寒越发心疼,后悔刚刚激他。

武当掌门内功臻化,随心而动,不需捏诀也能运转自如。这时扣住蔡居诚手指,把他的手盘成刚刚的诀法,脚下又踏刚刚的卦位,仍是一招踏玉虚。真气在两人之间流转,一点一点安顺,回归经脉。这样走了五遍,蔡居诚终于呼吸平缓,恢复如常。他从萧疏寒怀里挣出来,低低说道:“让掌门笑话了。”垂着头站到一边去。金陵城烟火灯光在他背后明明灭灭,他一眼也不看,盯着脚下房瓦。萧疏寒走过去拉住他手腕,纵身翻回房间里,他也不反抗,跟着跳进房间。

萧疏寒松开他,拿起案上那杯没动的酒,递过去说:“外面冷,你喝一口。”

蔡居诚看了一会儿,摇摇头,说:“师父说了,不该饮酒。”

萧疏寒无奈至极,只得自己喝了一口,又把杯子递给蔡居诚,他才一口把剩下半杯喝完。刚咽下去,突然就冲进萧疏寒怀里,一把抱住他。

“师父,我错了……”他闷闷地说。萧疏寒摸摸他的头发,觉得又有点好玩,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一样。

“错哪了?”

蔡居诚又不吭声了,半天挤出来一句“我对不起朴师叔……”,别的是再也不说。朴师叔对他好,他就勉强说一句,而邱居新不喜欢他,他就怎么样也不愿意道歉。萧疏寒知道这是他的极限了,也不再逼他,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。

“这件事情,师父也对不起你。”

听到这话,蔡居诚越发委屈,搂得更加用力。萧疏寒任他抱了半晌,等他松开又说:“同师父回武当过年吧。”

不想蔡居诚摇摇头,盯着脚尖说:“师父不必如此,逐出师门是大事,不可随意变更……”又抬起头来,脸上兀带点泪痕:“师父愿来看我,我已经很开心。”

“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,”萧疏寒说。

“他们也不想我回去的,”蔡居诚坚持道。

萧疏寒拉起他往外走,一边说:“你陪为师过了年,看看他们到底对你怎么样,再决定留不留下来,好么?”

蔡居诚表面上仍然犹豫不定,手却越抓越紧。萧疏寒心下好笑,拉着他往外走。走到门口时从袖子里摸了一锭银子,刚要抛出去,又停下来,小声笑道:“我赎我宝贝徒弟出去,可不能丢了武当的脸。”又从翻出出许多宝珠、元宝,连带一匣入梦别,全都平平推到老鸨面前。那些东西有他真气托送,在空中并不散开,旁边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奇妙功夫,都啧啧称奇。只有蔡居诚一眼也不看,头扭向另一边。

快走出鼓楼巷,萧疏寒忽然提高声音,道:“出来吧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一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,赫然便是刚刚的武当弟子,讪讪地见过了掌门。萧疏寒拉着蔡居诚继续往前走,又说:“修道之人,风月之地还当少去。你虽在外游历,新年是否也随我们回师门吃顿饭?”

那个弟子唯唯诺诺应了,看着萧掌门紧紧拉着自己刚花钱点过的师兄的手,像怕丢了什么;师兄亦也紧紧抓着掌门的手,像怕丢了什么——又觉得这过年不如不回武当。可是又答应了掌门,只好远远跟着,一步一步走向马车。



by天净沙-俯仰千秋不愿透露姓名的武当弟子丁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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